杨小牛:希望退休前我的“软件星”能发向太空
身兼数职的杨小牛很忙。2015年8月19日上午,赶在他一场会议之前,我们来到三十六所采访他。身着蓝色衬衫的杨院士,甫知天命没几年却已一头白发,说话不紧不慢:
杨小牛,不是一般的“牛”!
中国工程院2013年院士增选工作刚刚结束,选举产生了51名新院士,来自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三十六研究所工作的杨小牛成功入选,成为中国工程院的院士,这也是在嘉兴工作的首位“本土产”院士。
【院士图集】

“用诚心立行,用真心立言,用良心立德”

记者:您觉得为什么是您,能够成为嘉兴本土产的第一个院士?

杨小牛:这可能还是一个机遇,因为嘉兴毕竟还是一个地级市。(这一届)在地级市诞生的院士,只有两个,另外一个是在威海。那么为什么(只有两个)呢?因为你要评上院士,你必须要有一个大的工程,国家的项目在地级市还不是太多。当然的,个人不努力也是不行的。

记者:1978年您进入大学,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要走科研这条路有了清晰的定位?

杨小牛:这个(定位)其实也没有,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努力地学习,非常拼搏地工作。比如毕业以后,我就分到了我们三十六所,原来在江山,也是一个三线地区,还是比较苦的。我们毕业的时候单片机、单板机比较时兴,那个时候在学校学得也不多,所以就自学啊。当然也是自己看到了这方面发展的一些前景,由于有了这么一个基础,后来就一直往这个方向——从计算机控制到数字信号处理,发展到现在软件、无线电。实际上是把这个基础打牢以后,慢慢往这个方向去发展。整个过程跟自己的努力还是有关系的。

记者:可以说,您是在不断的学习之中进步,在学习知识这个方面,有什么心得?

杨小牛:在学校里面就是要把课程学好。比如像数理化,这些最基础的东西,到最后工作用的都是这些最基础的东西。像我们搞电的,余弦函数、正玄函数,(这是)高中里学的东西,拿到我们无线电这个行当是最有用的。

记者:那么创新知识,做出真正有价值的研究,需要什么?

杨小牛:首先要有基础,然后结合你的工作实践,要善于思考。比如你学了一些东西,但是没有你自己的思考,那显然就得不出一些新的东西出来。最重要的还是要善于思考,把你所学的一些东西结合到你实际的工作中,提出你实际的一些想法,这里有创新。 为什么美国人老是领先?关键还是能提出一些新的概念,大数据也好,云计算也好,任何一个新的互联网也好,GPS也好,都是人家提出来的。我们中国要提出一些新的东西,推广出来相当的困难,这跟我们整个创新的体制、机制有一定的关系。包括我提出软件星的概念,提出十多年了,虽然前面一直得不到认可,我一直坚持,一直到处都呼吁,现在正准备搞试验器。这条路还很长,这是我的中国梦,希望有生之年,能够把我的软件星能够实现,能够把它发向太空,真正能够构建这种有中国特色的、中国自己思想概念的这么一个工程出来,能够引领世界技术的发展,这才是有意义的。

记者:您成了在嘉兴本土的第一个院士,可能很多人看您的眼光不一样了。

杨小牛:可能人家看来,你是院士了。但是我干的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,但确实压力更大了。 作为院士,在国家层面你可能要承担更多责任了,包括人才的培养,包括整个的技术发展。不光是我在所里面要把所里的工作做好,现在集团里面也会对你提出一些要求,国家也会对你提出一些要求,包括现在地方上。作为嘉兴市唯一的院士,你也应该为嘉兴市的经济发展、社会进步,多多少少做出一些自己的贡献。但我发现现在还是相当的困难。我也很乐意为嘉兴市做一些自己的贡献,也搞了一个院士工作站。因为原来一直从事军工行业这一块,那么地方经济到底怎么来弄,包括我提出来智慧养老,居家养老——用互联网信息化、智能化,把我们智慧养老这一块做起来。但是要把这个事情做好,难度非常大。光看技术上,那是没有问题的,如果没有这一套服务系统跟上去,那也是白搭。

记者:在嘉兴待了这么多年了,你对这个城市有了什么样的情感?

杨小牛:我大量的工作都是在这里完成的。来到嘉兴之后,开始从事我现在从事的一条主线,就开始奋斗了,就开始搞数字化接收器了。对嘉兴还是非常有感情的。所以人家一说嘉兴好,我们都很开心。

记者:您从一个普通人成为这个领域里面有影响力、知名度的一个专家,如果给自己这一路上找一个关键词来概括,您会找什么?

杨小牛:创新。如果没有创新,如果提不出杨小牛的一些思路,人家也不会知道杨小牛,人家也不会认可杨小牛。在我年轻的时候就能积极地参与一些学术活动,参加一些会,发表一些论文,因为人肯定要通过一些渠道,才能展示你的能力,所以我确实是觉得创新是第一位的。

记者:回顾自己走过的治学之路,有什么能和嘉兴学子分享的?

杨小牛:用诚心立行,用真心立言,用良心立德。用诚心立行,那就是做事情你一定要有诚心,你讲话一定要真心,最重要的,一个人你一定要有良心。这个良心是多方面的,对国家,对家庭,对父母,对单位,包括对你的老师都要有良心。如果一个人缺少了良心,那我觉得他是干不好任何事情的。如果没有一种真心,没有一种诚意,干事情确实是大打折扣。为了一点眼前利益,去做事情,也是做不好的。

记者:科研路那么辛苦,是什么让您坚持了这么久?

杨小牛:实际上就是一种事业心,是对自己事业的一种爱好。希望自己能够提出一些新的思路,新的想法出来,自己才会感受到一种愉悦。一直是这么一种思想在激励着我,是一种事业心在推动。